第(1/3)页 巳时正刻(上午十点) 盛家, 寿安堂, 天气晴朗,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纸让厅堂内很是明亮。 小桌几上的香炉中,几缕青烟飘出,散到窗台附近没了踪影。 厅堂一旁的茶桌上,小火炉中银骨炭烧的通红,释放的热量让上方的水壶咕咕的冒着蒸汽。 老夫人发髻整齐,衣着厚实的盘腿坐在罗汉椅上,正在专心的写着字,眼角看着一旁想要去提壶的房妈妈道: “素琴,让它在上面多待会儿,成晚的烧着地龙,我觉得有些干。” “哎!”房妈妈应完后继续道:“那今晚您睡前,我再让女使用湿布拖一拖地。” 老夫人点头,正要继续写字, “主君来了。” 外间的小女使通传道。 门帘被掀开, 盛紘一身居家的打扮走进来,躬身道:“母亲,您找我?” 老夫人笑着点头放下毛笔,抬了下下巴示意盛紘坐下后,看着走向椅子的盛紘道:“我听说,今日靖哥儿和顾家二郎都没来咱们家学堂?” 盛紘坐在椅子上,想了下后抬头道:“是有此事,回家后明儿小娘和儿子提过一句。” “为何没来,紘儿你可知道?” “许是.两家侯府中有什么事吧?靖哥儿和顾家二郎在京中交游广阔。”盛紘迟疑道。 老夫人摇头,有些疑惑道:“从今日到年底的这段日子也没什么节!而且这两个孩子向来读书勤奋,很少因为饮宴而不来上学。” 盛紘接过房妈妈递过来的茶汤,轻轻放在椅子旁的桌几上,道: “母亲,您是觉着里面有什么缘由?” “那,不如儿子把载章请过来,仔细问问?” 老夫人想了想,点头道:“嗯!该请的,要是没什么事情还好,就怕有什么事,咱们不问,亲戚也不好张嘴说。” 盛紘连连点头后,起身朝外走去。 此时正是学堂课间休息的时间, 所以不消半刻钟,冬荣便在寿安堂外停下,载章自己走了进去。 “姑祖母,岳父。” “章哥儿,坐!”老夫人笑着伸手道。 待载章坐在盛紘下首, 盛紘看了眼老夫人,又看了眼表情有些郁闷的载章,笑道:“章哥儿,顾家二郎和靖哥儿,今日怎么没来上学。” 听到此话,载章面上的表情更加难受,盛紘又看了眼老夫人,赶忙道:“是发生什么事儿了?” 载章点头后,看了眼厅堂门口。 老夫人会意,赶忙朝房妈妈摆了下手。 房妈妈便快步走向门口。 看着房妈妈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面, 在房妈妈让小女使离开的声音中,载章叹了口气,回过头看着老夫人和盛紘道:“姑祖母,岳父大人!昨日下午,小五他从襄阳侯府离开,傍晚时分就进了宫。” “回家的时候,是被陛下身边的大内官给送回来的。” “啊?”老夫人和盛紘都面露惊讶的看着载章。 “怎么了这是?” 盛紘追问道。 载章又叹了口气,道:“北边有位通判殁了,五郎进宫说这位大人出事,里面有蹊跷。不知怎么,这话触怒了陛下!陛下便命五郎自己去北边看看。到底有没有蹊跷。” “晚上的时候,母亲便通知了大姐,让大姐她请顾侯写封信,盼着小五能在北边行动方便些。” “昨晚我也想陪着小五去,却被他以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,父母身前不能没人为理由,’把我给留家里了!” 说着,载章郁闷的想拍下椅子把手。 载章说话的时候,盛紘眼睛转了转去。 待载章说完,盛紘点头道:“昨日吏部有收到这个消息,是贝州的董大人!说是.” 老夫人听盛紘说完那位殁了的缘由后,深吸了口气,眼中满是思考神色的说道: “贝州!那是天下北仓啊!” “北边各大军州军镇走水路漕运的布帛、物资、钱粮,多是要经过贝州周转集散。” “军事重地,事关重大!此处的通判,居然就这么殁了是有些说不通。” 老夫人看着一脸惊讶看着她的载章,道:“之前打仗的时候,你们曾祖父就曾任过河北东路都转运使,回家的时候没少和我说贝州的事儿!” 说完,老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,面容变得严肃了起来。 “母亲,您.是想到了什么?”盛紘轻声道。 载章也看向了老夫人。 老夫人点头,道:“想起你外祖说的一桩旧事了。” 盛紘礼法上的外祖,便是老夫人的父亲。 “之前荣宠无二的张贵妃便是出身贝州,而那位贵妃祖上可是和柴家颇有渊源。” 看着满是洗耳倾听模样的盛紘,老夫人继续道: “缘由便是,当初那位贵妃祖上在贝州为官的时候,在钱粮上对出征到此的柴家那位帮助良多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