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隔间里, 竹篓里拳头大的净若乌金的石炭被碳钳夹起来,扔进了灶膛里。 被炉膛内其他烧的通红的石炭引燃, 轰轰的燃烧了起来, 滚烫无比的烟火朝灶膛后面涌去,涌进上下曲折了几道弯的墙内空心烟道, 沿着烟道,烟火又朝下横穿墙体进到另一侧的房间里; 房间的地面下,同样有前后曲折的烟道,烟火气烘暖了沿途的烟道和地面后, 从另一边重新进了空心墙内, 热气上升, 这烟火气顺着墙内的烟囱飘到的高处,在落日余晖中的屋顶上冒了出来。 这个高度朝四周望去,旁边就是皇宫城墙,城墙上的角楼顶上和周围冒着烟气的屋顶一眼,都被白雪覆盖着。 几不可见的烟气飘散在了空中。 屋檐下的院子里, 堆了好几个高大的雪人。 这时有一位戴着银鼠皮护耳,披着紫貂斗篷的贵女从月洞门下走了过来,身后跟着四个披着锦缎披风的女使, 五人穿过走廊,掀开棉帘进到了屋内。 屋子里, 熏炉上飘着白白的蒸汽,带出了沁人心脾的香味, 走在厚厚的地毯上,十几步的距离, 柴铮铮穿过厅堂,来到温暖的卧房外间的时候,坐在桌前的她身上已经是居家的穿着了。 接过云木奉上的热茶,柴铮铮惬意的喝了一口后放下茶盅,揉了揉自己还有些凉的脸颊。 一旁的云木看着柴铮铮道: “姑娘,明日你可不能这样一站就是一天了!施粥的人家那么多,哪有和您一样的!” 听着云木心疼略带埋怨的话语,柴铮铮笑了笑道: “好好好!明日就站一上午。” “穿着那紫貂皮斗篷,不冷的!” 主仆说着话的时候, 屋子里的女使开始点亮了蜡烛, 很快,外面的天色在太阳落山后变得暗了下来。 晚饭时分, 柴铮铮在云木的服侍下穿上了斗篷,出了屋门穿过已经被灯笼照亮的院子, 来到距离不远的柴夫人院落,屋子里的厅堂内,柴铮铮看着桌上摆好的饭菜好奇的问道: “母亲,父亲和哥哥们呢?” 说着柴铮铮坐在了绣墩上,拿起了筷子戳着自己喜欢吃的菜。 “在前院儿和宁远侯世子吃酒呢。” 柴铮铮停筷纳闷道: “平梅姐姐的夫君顾大人?他怎么来了?” 坐着的柴夫人挥了挥手, 女使们纷纷退出了厅堂,贴身的妈妈来到隔间门口,守在外侧放下了棉帘。 这一番阵仗让柴铮铮更加好奇了,柴夫人看着女儿道: “这位世子刚从北面勇毅侯驻扎的军州回来,带回了半包石炭。” 柴铮铮一愣,放下了筷子,刚忙看着母亲示意继续说。 柴夫人: “你在外面施粥的时候,你父兄就因为那包石炭被召进了宫里。” 说完,柴夫人拿起了汤勺搅了搅身前碗里的粥。 柴铮铮拉着柴夫人的手摇着道:“母亲,您能一口气说完吗?” 柴夫人被摇动皱眉道:“你还听不听?” 柴铮铮赶忙停下了动作点头不迭。 柴夫人也不在搅粥说道: “听说是勇毅侯在军州驻扎后一段时间,有白高国斥候因为一个叫米母的青年将军投到了徐侯麾下,说是为了报这米母将军的救命之恩。” “随身带的就是一包石炭。” “徐侯让宁远侯世子带了一半回来,另一半则是走的驿路。” 柴铮铮点头道:“所以,父兄就被召到宫里?” 柴夫人看着女儿笑道: “没有,只是召了工部下属主管冶炼的虞部官员。” “大匠们都认为那石炭不过是乌金碳。” “还是这位世子进言,让你父兄带家中的老管事进宫分辨。” “家里的管事一番焚烧比较,直言比咱们家进贡的乌金碳还要好!” 一听此话,柴铮铮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柴夫人,柴夫人点头表示这是真的。 柴铮铮从震惊中醒过来道:“所以父兄宴请顾大人一是感谢,二是想知道这处石炭矿在哪里?” 柴夫人点了点头,又看了一眼柴铮铮道: “说起来,故去的襄阳侯夫人是宁远侯世子的婶婶。” “这顾大郎算长辈,过一会儿我们也要去敬個酒。” ‘故去的襄阳侯夫人自家兄妹要叫姑奶奶的’ 柴铮铮抿着嘴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:‘那岂不是平白的比某人矮了一辈儿!’ 母女二人吃了晚饭,待女使来禀报后两人便穿了斗篷一起去了前院儿待客的厅堂。 厅堂中, 有些风霜之色的顾廷煜正在同柴家主君说着话, 陪酒的柴劲兄弟二人,听到顾廷煜的话语,面上也有些惊讶的神色。 正在这时,门口的女使道 “夫人和姑娘来了。” 听到此话,顾廷煜赶忙站了起来。 随后柴铮铮和母亲走了进来,就看到了桌前的那位容颜俊秀不下于某人,年纪大些的宁远侯世子, 柴铮铮肃正的跟着母亲福了一礼,顾廷煜赶忙笑着拱手回礼。 第(1/3)页